句式“把+宾+动+动态助词(着、了、过)+(P)”是指在谓语后带有动态助词“着、了、过”和一些其他的语法成分。(P表示其他语法成分,下同)
(一)把+宾+动+着+(P)。助词“着”由动词“着”的“附着”义虚化而来。该句式在《无声戏》中出现频率极低,仅仅发现两例:(1)里侯在梦中惊醒,只说他思想爷娘,就坐起身来,把一只粗而且黑的手臂搭着他腻而且白的香肩……(第一回)(2)将汗巾隔着手,把他此物一捏。(第五回)
由于动态助词“着”表示持续貌,有附着等语义,使得整个处置式描述宾语处于一种持续的状态中。“搭着”、“隔着”等动词不仅有动作性,而且也体现一定的状态或结果。
(二)把+宾+动+了。助词“了”由动词“了”的“完结、了结”义虚化而来。该句式在《无声戏》中应用非常广泛,主要是因为“了”在语法位置上比较自由。经考察,我们把《无声戏》中该句式再分为以下两种:
1.把+宾+动+(P)+了+(P),即在动态助词“了”的前后有其他成分,如:(1)何小姐一来酒醉,二来打点一个死字放在胸中,竟把身子当了尸骸,连那三种异香也不十分觉察。(第一回)(2)二娘道:“不妨,待我把头发弄蓬松了,面上搽些锅煤,他见了我的丑态,自然不要了。”(第五回)
例(1)是用助词“了”对处置情况进行说明,“了”后用其他成分(“尸骸”)对处置宾语(“身子”)的状态或结果进行描述。例(2)助词“了”用在句尾,具有语气词的意义,而助词“了”前的成分(“蓬松”)则是对宾语(“头发”)的描述。
2.把+宾+动+了,即助词“了”的前后无其他成分,如:(1)竺生存身不下,只得把二丧出了,交卸与他。(第八回)(2)陈氏依旧把丫鬟提了,朝外一丢,丢去一丈多路。(第十回)
该种句式中的助词“了”既具有补语性质表示处置的完成,同时兼有句末语气的作用。
在《无声戏》中句式1出现的频率明显较句式2多,也就是说助词“了”的前后倾向于带有其他成分。这体现助词“了”的位置较灵活。
(三)把+宾+动+过+(P)。助词“过”由动词“经过、通过”义虚化而来。它所表达的意义主要是动作的完成和结束,而非时间的过去。该类句式在《无声戏》中使用频率极低,仅仅发现了四例,其中两例如:
(1)待他去后,母亲盘问竺生,竺生把别话支吾过了。(第八回)(2)小山吃了一惊,逐只把封皮验过,都不曾动,忙取钥匙开看。(第八回)
在语义上,“把+宾+动+过+(P)”表示动作的完成,但其不单独用在动词的后面,一般都带有其他的语法成分,如:“了、去、来”等。
四、把+宾+动+补语(数量、处所、结果、趋向)+(P)
“把+宾+动+补语+(P)”类句式是指在处置式谓语后带一个补语,用来描述宾语处置后的状态。该类结构式在《无声戏》中出现频率极高。
(一)把+宾+动+数量补语+(P)。该句式是指谓语动词后带有一个表数量的补语,表示对宾语处置的程度、范围。《无声戏》中数量补语可以分为两类:动量补语和时量补语,例(1)中如:(1)何氏把纸匣揭开一看,莫说玉坠,连迦楠香的都不见了……(第二回)(2)杨百万从头到脚大概看了一遍,又把他脸上仔仔细细相了半个时辰,就对家人道:“……”(第四回)
以上例中,例(1)中“一看”为动量短语,表示动词“揭开”对“纸匣”影响的动作次数。例(2)中“半个时辰”是时量短语,表示动词“相了”对宾语“他”影响的时间段。
(二)把+宾+动+处所补语+(P)。该句式是谓语后带有一个表处所意义的补语,表示宾语被处置后停留在某一地方。《无声戏》中该结构式较少,如:(1)不上数日,飘到广东广州府,将行李搬移上岸,赁房住下,依旧开个鞋铺。(第六回)(2)他若要把他弄死在路上,只消多费几粒巴豆,有何难哉?(第五回)
处所补语一般是由动词(或者介词)和表示处所的名词构成,例中的谓语既有表示持续动作的,如:例(1)中的“搬移”,用来说明动作行为持续进行的地点;也有表示瞬时动作的,如例(2)中的“弄死”,这里用来表示动作行为结束的地方。
(三)把+宾+动+结果补语+(P)。该种句式是在谓语后带有一个表示结果意义的补语,其表示宾语被处置后所达到的某种状态或者结果。如:(1)皂隶把他头发解开,过了一会,方才苏醒。(第二回)(2)到此时,不知不觉何小姐的青丝已被他揪在手中,一边骂一边打,把邹小姐吓得战战兢兢。(第一回)
上面两例可以看作两个类型的结果补语,例(1)是直接的动补式词语作为结果补语;例(2)是在述语和补语之间加个结构助词“得”字构成结构补语。我们知道,现代汉语中“得”字就是补语的标志之一,《无声戏》中其用法相似。由于处置式是表示谓语动词对宾语有目的的处置,其后自然会出现一个明确的处置结果,因此谓语动词后带有一个表示结果义的补语,是处置式非常常见的一种句法形式。
(四)把+宾+动+趋向补语+(P)。该结构式是在谓语动词后带有一个表示趋向的补语。趋向补语表示事物运动的方向,主要由趋向动词“来”、“去”、“上”、“回来”等充当。趋向补语和中心语之间不加“得”。该种用例《无声戏》中出现极多,如:(1)劣兄把绸缎发上来,堆在空野之中,买几担干柴,放一把火烧去了就是!(第四回)(2)他只不信,直把我吊到天明方才散去。(第四回)
例(1)中的“上来”、“去”和谓语结合后均表示一种趋向,其实际意义较为虚化,只是表示某种动作的完成。比如例(2)中“去”只补充说明“散”的动作,实际表示完成。在“把+宾+动+(P)+趋向补语+(P)”句式中还有另外一类句型,就是在趋向补语之前加个“将”字,构成“把+宾+动+将+趋向补语”句型,该句型在《无声戏》中出现多例。如:(1)后来把八字改了,不觉一发发将来。(第三回)(2)把众妇逐个问将过去,内中也有答应他有的,也有说没有的。(第五回)
例中的“将”字是作为助词存在的,并无实际意义。此“将”的虚化经历了以下过程:上古作为动词使用,表示“挟持、携带”义;汉时,开始附着于其他动词之后,动词意义受到限制;唐朝时,基本已经完全虚化为助词,其意义变成“和其前的动词结合后配合后面的趋向补语表示动作行为的趋向”④。
五、把+宾+(P)+数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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