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Klasen之前,Townsend(1979)也做过类似的研究,他针对十二项有关养老保险的指标,对家户进行考察。当一个家庭对养老保险感到满意时赋值为1,否则为0。最后进行指标统计,以数值6为统计临界值[26]。无独有偶,Pradhan和Ravallion(2000)在处理来自尼泊尔和牙买加的微观数据时,借助Probit模型来瞄定主观贫困线。他们根据个体的具体情况,在不同维度上设置了1~4的数值来表示不满意到非常满意的不同级别[27]。这些方法仍存在局限性,它相当于把多维指标综合为单一的一个指标,只是简单地起到了综合不同维度来表述福利和贫困线的一般化作用。 综上可知,基于非公理化方法的多维贫困测量,大部分是借助个体家计调查数据,运用若干福利指标进行测算的。然而,在许多发展中国家中,要么数据的搜集很难完成,要么取得的数据质量不高。可靠有效的数据来源,是完成贫困测量最基本的前提。另外,多维贫困测量涉及到的各指标权重问题中,主要采取两种常规方法。一是等权重分配法,二是统计分析法,如主成分分析法(PCA)、多重对应分析等。很显然,第二种方法更可取,在构造权重和指标综合方面具有显著的稳健性。然而,邹薇和方迎风(2012)指出,PCA法解释能力有限,仅适宜个体之间贫困程度的相互比较[28]。这正是该方法的一个明显缺陷,从而限制了它的运用范围。此外,Filmer和Prichett(2001)、Sahn和Stifel(2003)提出用因子分析法来取代PCA法,并成功运用因子分析法构建多维贫困指数,并对多维贫困问题进行研究[29-30]。Booysen等(2005)也通过多重对应分析法对七个非洲国家的贫困趋势进行了探讨。结果表明,相比等权重的方法,该方法能获得较为稳健的指标值[31]。 四、基于公理化方法的多维贫困测量 多维贫困的公理化方法大部分是源于单维贫困公理,在这方面的研究中,国内学者张建华和陈立中(2006)系统地对贫困度量的公理方法,诸如焦点公理、单调性公理、转移敏感性公理、连续性公理等,做了完整的概述和总结[32]。相比单维贫困公理,多维贫困公理更显得完善。增加了非贫困增长性公理、基本需求非下降性公理、规模不变性公理、贫困维度可分解性公理、以及贫困维度间关联增强性转换非下降公理[33]。这些公理相互间独立,对贫困指数优劣的比较都具有科学合理的参考价值。限于文章篇幅,在此不再对公理标准做详细介绍,接下来主要对多维贫困指数进行阐述。一般来说,要对一个贫困指标P(X,z)的特性进行描述(见式6),将依据贫困测量中的公理体系完成。 式(7)中,n表示个体或家庭总数,q为贫困人口数,yi表示个体i的货币性收入,Z=(z1,z2,?撰,zm)T为相应维度上被剥夺临界值(cut-offvalue)组成的向量。式(8)和式(9)中,?啄j是反映第j维度贫困厌恶程度的系数,Fj表示在j个维度上低于临界值而被视为贫困个体的集合。Watts多维贫困指数的优点不仅能反映社会福利状况的变化,还能表示收入分配恶化而引起贫困的恶化程度。他们运用该指数,结合世界各国1993—2002年的截面数据,从人均GDP、预期寿命、文盲率三个方面,运用夏普里分解推导了世界多维贫困的相关决定因素[33]。在这之后,国内学者陈立中(2008)也运用Watts贫困指数,从收入、知识和健康三个维度对我国1990年、1997年和2003年的多维贫困进行了测算,并对引起贫困状况变化的因素进行了夏普里分解,得出了引起国内贫困大幅度下降的因素中,收入贫困下降最多,健康贫困最少的观点[34]。 Thorbecke(2005)指出,Watts多维贫困指数Pw(X,z)能综合反映贫困人口间维度的分布状况。当?啄j=npj/∑1mnpj时,该指数表示不同贫困维度的权重分配,因此克服了非公理标准下相关指数在权重分配上过于主观的问题,且它具有单调性、转移性、转移敏感性、人口子群可分解、贫困维度可分解等优良特性[35]。然而,它最大的缺点在于本身不具备特别明显的直观意义,且在对不同贫困状况做比较分析时,该指数中的对数形式对较小数值具有敏感性,导致计算结果与其他指数可能会存在不一致[36]。 另外,Tsui(2002)基于Chakravarty(1998)提出的相关多维贫困测量框架基础上,在满足绝大部分多维贫困公理的前提下,构建了Tsui贫困综合指数,即: 式(10)中,?茁j为常量,且∑mj=1?茁j=1。当?茁j>0时,Tsui指数满足转移性公理;当?茁j?茁m>0时,Tsui指数符合单调性公理。总之,该指数是一个Chakravarty测量方法的多维度拓展,最明显的缺陷是不符合贫困的可分解性公理[37-38]。在Chakravarty等人之前,较早对贫困进行多维分解研究的是Hagenaars(1987)。他在单维贫困指数的基础上,引入收入和闲暇两个维度,构建Hagenaars多维贫困指数(HagenaarsMultidimensionalPovertyIndex),简称HM指数[7]。即: 式(11)中,参数?姿表示个体或家庭的特征变量,如家庭结构、家庭规模等;常数N表示个体或家庭特征的总量或类别;变量t是时间与闲暇之间的替代变量,表示在不同的?姿情况下闲暇维度的取值。HM指数是首次从两个维度测量贫困问题的多维度贫困指数。该指数引入了表现人们需求偏好的效用函数,理论上是一种新的突破,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它的最大优点在于,选用维度指标数据的可获得性,即收入和闲暇数据在统计上具有可行性,易于获取,且数据获取后具有较高的信度。缺点在于,它不满足连续性和贫困维度间关联增强性转换非下降公理[39]。 总的来说,公理化方法不仅使研究者对贫困测量的理解变得容易,而且提供了一种有效的分析工具。该方法虽不是衡量贫困的唯一尺度,但对于贫困测量、反贫困政策等提供了科学可靠的依据。基于公理化体系的多维贫困方法,在构建贫困指数的过程中减小了主观随意性的影响。不足之处在于,所有基于公理化标准的指数,或多或少都违背了部分公理。Zheng(2000)指出,尽管所有的贫困指数没有任何一个满足全部的公理要求,但一般受到普遍认可的应满足焦点性公理、连续性公理、单调性公理和转移-敏感性公理[39]。 五、多维贫困问题的进一步讨论 近来年,由于大部分国家或地区数据的获得变得越来越容易,数据问题已不再是贫困研究的“瓶颈”,这使得以福利为基础的多维贫困测量成为可能。于是,各维度的选取、权重的分配、指标的定量或定性问题等逐渐成为贫困研究者进一步关心的。然而,从福利角度测量多维贫困,维度的选取上往往涉及到了道德的层面。哪些福利指标应该纳入维度范畴,各指标临界值如何确定?一个高收入但处于文盲或预期寿命低于临界值的个体,是否应视为贫困人口?这些问题成为了当前多维贫困测度过程中不得不面对的。这不仅反映了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多维贫困状况,而且关系到反贫困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正如前面提到的MPI贫困指数,该指数选取的三个维度10项指标中,没有涉及到心里健康、就业、人生自由等方面,那么这些指标难道就不重要?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其次,测定多维贫困时,大部分指标都是建立在定量和定性相结合基础上的。然而,定性方面的问题正是多维贫困测量过程中面临的一个难题。近几年,越来越多的贫困研究者,通过采取主动参与式贫困评估方法来研究多维贫困。该方法是定性研究的典型,比定量方法显得更主观,涉及了有关个体或家庭心理感观方面的福利指标,如自由、安全和社会融入等。国内学者李小云等(2005)在这方面做了研究,构建了参与式贫困指数(PPI),该方法通过调查对象主动参与的方式来获取数据。他们选取了涉及生产条件、生活状况和卫生条件,三个维度上的8个定性指标,运用事先构建的PPI指数,对贫困村进行识别[40]。指数的开发,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贫困测量自上而下的传统方式,让被调查对象主动参与测量过程,参与者的主体性得到尊重,积极性增强。但由于各地区贫困问题差异性大,在我国无法建立统一的PPI指标体系。同时,该指数在临界值的确定上没有统一的标准,即PPI指数为何值时研究对象被瞄定为贫困。
主动参与式贫困评估方法,通过对个体采取参与式调查方式获取数据,在设定的临界值标准下回答是否感觉到处于贫困,来建立并整合成相关维度判定标准。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信息,显然带有较大的主观性,个体在陈述自我感觉贫困与否的过程中,未免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尤其是其他个体在本问题上所持的态度或心理预期。的确,定性和定量方法相结合方式,可能获得一些有关个体现实状况的有用信息,更容易测定贫困人口的福利水平,但通过该方法获得的信息,存在信度低的缺陷。个体往往在问题的回答上偏向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对自身有利的方面则声称自己仍处于该标准之下,希望继续获得政府或相关部门的补助或关照,其实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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