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自然是要写人物的,尤其是现实主义小说。所以,1983年到1985年,坚守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萧马,先后发表了中、长篇小说《钢锉将军》《纸铐》和《晚宴》之后说:“扪心自问,我在创作的方法论方面,还是相当保守,对于新兴的这种主义或那种主义,甚至是很无知的。我只是想写出几个人物,如此而已!” 1986年,我在《并不规则的组合——试论萧马的现实主义》一文中就指出过,他并不“只是想写出几个人物”。他的人物,是从现实生活中“杂取种种,合成一个”(鲁迅语),但又作了如他所说的“并不规则的组合”。正是这种“并不规则的组合”,给萧马的现实主义带来了独具的魅力。 萧马的现实主义主要表现为以下四点: 一、非典型性格化 超出了现实主义经典定义 现实主义的经典定义也是根本原则是:“除细节的真实外”,还要塑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典型性格依靠典型化方法创造。典型化包括概括化和个性化两个方面。艺术性格的个性特征愈鲜明、生动,所揭示的社会本质愈深刻,个性与共性愈统一,典型性就愈高。由于这个要求,现实主义一般要求作品中的情节、环境、行动等描写均受性格决定、支配为性格化服务。但在《钢锉将军》《纸铐》《晚宴》这三部小说中,我们看到的恰恰与此相反:很难说《钢锉将军》中的李力、《纸铐》中的许屏或丁南北、《晚宴》中的张仲轩们,是具有活生生个性的典型性格。李力的性格就是勇猛,许屏就是其妻子朱兢芳所说的“执着”。张仲轩性格稍复杂一些:“骨头缝里的蛆”既使他忍辱负重到了自甘屈辱的地步,又令他浅薄地自尊炫耀;而不论是前期的自甘屈辱还是后期的浅薄自尊、炫耀,又都是以同一种形式——他那一点“祖传”的小小狡黠表现出来,这也仍然说不上有多么复杂丰富的个性。他们的性格用一个词或一个词组就可以概括,而这样的性格与其说是典型化的,还不如说是类型化的。 其次,李力、许屏等人的性格基本是静态而不是动态或发展型的。在情节发展上,除《晚宴》可以说是张仲轩性格决定的产物外,《钢锉将军》与《纸铐》中的事件,与其说是因为有李力、许屏等人的性格才有这样的事件,还不如说是因为有这样的现实才有李力、许屏等人这样那样的失败或毁灭。总之,李力、许屏们的失败或毁灭,不是性格的使然,而是时代、历史的使然。所以,他们虽有一定的性格,但这性格还只是类型化的而不是立体化、形象化的,他们只是一种人物,一种蕴含着某种抽象观念的形象,而不是典型性格。 这种非典型性格化处理,依我之见,并不是由于萧马才华不济或其他什么原因所致,而是萧马有意超出现实主义经典定义,在艺术上的一种探索和创新——他着重表现的是类型的个人与社会的冲突,借此传达他对人和历史的沉思和情绪;而我国某一时期的历史又以其非理性的规定性确实铸造了极其普遍的类型化人物。所以,尽管李力等不是典型性格,但这不等于说他们不是艺术典型。他们,尤其是李力,以其自身形象中思想蕴含的深刻及与之相适应的恰当表现,仍可被称为艺术典型。 二、非悲剧化 超出了现实主义哲学基础 由上述非典型性格化带来了超出现实主义哲学基础的非悲剧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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